昆見到自己說這些能讓大家有所關註，也有所感觸他更是願意說出來，正好這些話他也沒什麽地方去說，說出來給楚亦南聽著也讓他們知道自己並不是好過的。

說到激動處，昆不忘皺幾下眉頭，添油加醋。

“然後呢？”昆中間停頓了一下，依稀像是在暗自神傷，楚亦南順口就這麽問了一句，華熙這個局內人也是更想知道綁架楚然害的楚然變成現在這樣的方思雅到底會有個什麽下場，劉小小也提起了耳朵聽著。

“後來啊，唉，也是可憐，警察看實在是問不出什麽，有個年紀輕的警察懷疑她呢些行為不是裝出來的，然後就請了醫生檢查，結果，發現她原來是真瘋了啊，叫什麽人格性障礙，還有幻想癥之類的精神性錯亂還是什麽的，怪不得她一陣子說自己是方沐雪一陣子又說自己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方沐雪……”

楚亦南聽了這樣的結果，沒有說話，方思雅的案子是交給了C市的警察局去處理的，因為知道昆不可能放過她所以一直也就沒有擔心她會跑掉或者其他，也就一直都沒有關註她的事情，這樣的結局，他不知道該說好還是不好，自己當初一腔的怨氣，現在反而是沒有地方發洩了，心頭有些感慨，但是他知道不該是這個時候說出來的。

他看了一眼華熙，華熙有些懵，努力的回想著那天見到方思雅時的場景，原來當時的她就已經有了這樣的征兆了，可是，大家

只當她是陰謀被戳破，驚慌失措才瘋瘋癲癲的，只是沒有想過，當時的她就已經是個十足的瘋子了！

“這樣啊，呵呵，不管怎麽說，還是要謝謝昆哥當日的相助。”楚亦南敷衍的說。

“哪裏哪裏當時我實在是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否則的話也絕對不會攔著你們二位的，真是多有得罪，大家現在能坐在一起實屬不易。”

“昆哥大人有大量沒有和我們一般見識，還肯給我麽分一杯羹，這是何等的度量，我二位佩服，你先坐，我和華熙去拿一些文件進來，既然昆哥這麽爽快，我們當然也不會小器。”

他的鎮定自若並沒有因為這點小插曲打斷，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會客廳入座了，桌上擺好了一些吃食。

“好好好，”昆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起了作用，自然史高興的。

“昆哥，剛才真是不好意思，華熙這個人就是這樣，什麽都藏不住，我接觸下來也是，不過人的確……”

等到楚亦南和華熙出去，劉小小趕緊殷勤的說到，她擔心精於報覆和忍耐的昆嘴上沒說，可是心裏卻是記恨了華熙，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是想要多這麽一句嘴，見不得華熙因為此而處於危險。

“我知道，沒事，”昆剛才的笑容已經淡了下去，“他們這點把戲我還是看得出來的。”

“嗯？”劉小小不解，這算是什麽把戲。

“一個人唱紅臉，一個人唱白臉，哈哈哈，你以為楚亦南就真的不生氣麽，他只是壓住了而已，另一方面，加入這些都是真的，反而是好事，和人打交道多了，人並不是什麽好東西，越是想要掩飾掉的就越是展露的明顯，他們是聰明人，呢天的事情，一個人的正常反應都會是這樣，他們的地位也決定了這些，相反的，要是他們什麽都不說，連脾氣也沒有，一味的恭維我，我才應該擔心！”

昆半瞇著眼睛，人啊，有的時候是最簡單的，可有的時候就是最難以捉摸的，你就是把他翻來覆去的看個好幾十遍，也許都看不得裏頭裝的那顆心到底是個什麽顏色。

“原來是這樣……”劉小小若有所思，為華熙的擔心減少了，可是對自己的擔心卻是增多了，她沒有辦法確定昆知不知道當初是自己害的他一夜被驅逐，要是昆知道，現在還能這麽看著自己，說這些話，讓劉小小不禁汗毛倒立，當面對一個你越來越發現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般簡單的人的時候，人才開始擔心自己的裏裏外外，已經被對方看了個奇怪清楚除，透透徹徹。

“昆哥真是火眼金睛，什麽都逃不過你的眼睛，這點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劉小小崇拜的說著，自己還不確定的事情她也不會自亂陣腳的，“看來我真是還有很多東西要和昆哥學習的。”

“哈哈，你也已經很厲害了，只不過是少了些歷練，我還不知道你是怎麽拿下的這兩個人，要直到，他們可都不是會輕易就相信別人的人啊。”昆狡黠的看著劉小小。

“嗯~”她拉長了自己的尾音，欲擒故縱，“這個啊，我還是以後有時間了再慢慢的詳細的告訴你好了！”

“你啊你~”昆點了點劉小小的腦袋，人和人之間的算計，還真是花樣百出。

另外一邊，華熙和楚亦南出來，在辦公室裏，手底下放的是早就準備好的材料。

“這些我不會拿出去了，”楚亦南說著，“給的太多，反而容易露出破綻，但是這些會先放在你這裏，等到時候，他退出去了這個項目，你拿著這些重新開始。”

這個決定也是剛剛才下的，本想用這些來引誘昆上鉤，可是現在看來，要麽是多此一舉，要麽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這個帳，楚亦南還是算的清楚的。

“不行，這是你楚氏的，我怎麽能拿著，而且，不是我們想要就能要的，他出了事，我作為合作者怎麽可能還會留在這個項目裏頭，南，我知道為了天河之星你準備了多久…

“別推辭！“楚亦南打斷了華熙的話，“聽我的，政府那邊的事情你不用管，我來處理，你有了這個，就絕對不會被一起踢出局的，華熙，沒時間了，下一次我們也做不到的，就這一次，必須成功，是必須，我們輸不起的。”

華熙沒有說話，倔強的臉上露出的是不情願，可是楚亦南的決定他知道都是為了這個事情，不摻雜一點兒的雜亂，要是自己都不能好好的配合他，還能指望誰？

“行了，走吧！”

楚亦南和華熙推門進來。

“昆哥，真是不好意思，久等了。”

方沐雪坐在書店裏，整理了一早上的書單，忙的沒有時間去想什麽，一地的書給了她很大的安慰。

半個多月了，天河之星的項目也早就已經開工了，楚亦南忙的像是連軸轉的陀螺，可是更慘的是，他並不僅僅是陀螺，他還是個要“做壞事”的陀螺，成天的精神壓力，已經讓他消瘦了一些，不管張姨和阿樹用了多少的好吃的，都還是沒能阻擋住這些，華熙亦是如此。

早晨一醒來的時候，楚亦南又是一夜都沒有回來，三兩天見一面已經是常態，而每次見到的他都會是讓方沐雪心疼的要窒息了，溫柔的他，疲憊的他。

方沐雪一直都是用整理書，做好自己的事情這樣的方法讓自己冷靜下來，至少在這些時候，她不需要思考什麽其他，不用擔心時間過了多久，不用去想他們是不是快要撐不下去了。

這個時候剛剛收拾好，去磨了兩杯咖啡，和楚然坐在被陽光灑滿的小桌子前，樹葉子透過陽光，在桌子上，沙發上，書上，地上，甚至是他們的頭發上，都落滿了細細碎碎的影子，有時會動一下，有時就是這麽安靜的待上好久好久，楚然托著下巴望著外頭。

“陽光真刺眼啊!”楚然一邊說著，可是卻一邊直勾勾要用眼睛直視太陽，倔強而又淩厲。

“是，今天真的很刺眼，好了，小心眼睛，喝點東西。”她說著話，將手邊加好糖的咖啡推了過去。

今天的天氣，太陽高高的掛在天上，周圍連一朵雲彩都找不到了，藍色的天空被太陽的強光反射著，透白了許多，像是藍色的天也被太陽曬暈了一樣。

“可是這樣覺得很舒服，刺眼，但是疼痛的讓我覺得很舒服。”楚然一邊說著，一邊還是乖乖的收回了視線。

她已經搬回家很久了，但是白天的時間，她還是會和方沐雪在一起，一起在書店裏呆一整天，一起去阿樹那裏聊聊天，吃一些Grace做的蛋糕……

“沐雪姐，你說，這一切會結束麽?”楚然攪拌著自己的咖啡，沒有喝。

“搬回家還住得習慣麽？叔叔阿姨沒發現什麽吧？” 方沐雪沒有回答楚然的話，而是問了一個新的問題，這些日子，大家都敏感的很，不知道是為了什麽，說不出是為了什麽可是每個人的心，只要是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要顫抖一下了。

“還行！”楚然對剛才方沐雪不回答自己的問題顯得不太高興，拋出了兩個字之後也不再說什麽了，端起咖啡猛的喝了幾口，再放下的時候，咖啡杯已經見底，“我回去了！”

說罷，楚然就起身要走了，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越來越多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了這樣一塊兒喜笑不形於色的鋼鐵，不，是一堆破銅爛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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